1385 前程共勉（1/3）

慕容皝之所以主动讲起这个话题，自然不只是简略的择一二知己互诉衷肠、发泄牢骚。这样的人，大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，俱都是自有目标。

他之所以讲起羯主石季龙的话，也是在朝阳鹜点明强调，其家门所以在辽地得享超然，那是由于他这个做主公的赐予的，离开了他，阳家就要被打落本相，甚至于处境更加恶劣。

直接表明自己已经没有了争雄于中国的野心，看似一种势弱，实则也是对阳鹜的安抚，我并不会裹挟着你们再作那些盼看渺茫的奋斗，以免招惹覆亡之祸。

“世事无常啊！谁能想到，多少中国名流，饮恨而亡，埋没于祸患之中，反倒是一个南国的吴貉后来发力，反居于上。”

你们也不要对南国寄看太多，那个沈大将军可不是什么中国故人，一个旧吴余孽罢了，肯于善待你们这些中国士流的可能微乎其微。

见阳鹜只是垂首沉默，慕容皝持续说道：“毕竟天眷肤浅，使我不能大进为中国之主，也辜负了士秋你等贤良年久辅佐的苦心。如今的我，不敢妄想权势进益，只渴看能够相得始终。世事流转，一旦羯国覆亡，中国复回秩序，以辽地之冷苦，也难再长系士流困居于此……”

“大王，我等……”

阳鹜刚待要表态虔诚，却被慕容皝摆手禁止，他有些萧索的笑了一笑：“乐安求富，人之常情。若非仍有部族人众牵绊，就连我都想进居中国，安享富贵。我与士秋，相逢于动荡，共事于危乱，挟恩勒求，反伤旧情。”

“更何况，未来此身安否仍未可知，强留旧人于畔，是福是祸也难预感。如今的我，因背投事宜，想必已是见恶南国，吴貉日后未必会善待及我。因于此困，我倒盼看士秋等能够走进故国，与我再续内外扶助的情义。”

阳鹜听到这里，是真的有些动容。他年久追随慕容皝，自然不会信任其人已经意气消沉、无欲无求的鬼话，否则何必在这羯国将亡之际又穷生事端。真正让他动心的，还是慕容皝言中所刻画的这种状态。

诚实说，沈大将军吴人的出身，是他们这些北地士流远赴相投的一大心结。他们既不是进用于微的元老，也不是同源同流的乡亲，的确能够得到优待的可能微乎其微，乏甚自立于南国的资本。

可慕容皝盼看他们能够返回南国，一则通过他们缓和与南国的关系，二则通过他们来改良慕容部的生存环境。反之，他们也可以通过与慕容部的互动，来获得于在南国获用的机会。

这种状态一旦形成，则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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