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九章 黄雀去又返（4/6）
，舍弃了身在大骊京城的我，切断神魂接洽，彻彻底底一分为二，世上便有两个崔瀺了……”
老人亦是脸色冷淡，双手握拳搁在膝盖上，远看远方，“错了，是崔瀺巉。”
崔瀺对此不置可否，“我是崔瀺，从离开故乡的那一刻起，就是如此。至于那个分往我一半魂魄的少年，如今倒是选择了一个跟山有关的新名字，崔东山，我看叫崔巉才贴切。崔瀺，崔巉，山水不分家，山水有重逢，还能讨个好兆头。”
老人转过火，“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？”
崔瀺自嘲道：“二十岁离家，二十四岁往往中土神洲，之后百余年间，大起大落，叛出师门后又游荡三十余载，云游天下，重返宝瓶洲后，在这大骊王朝还待了这么多年，两百岁的人了，不年轻了。”
老人摇头道：“这不是我印象中的巉瀺。”
崔瀺笑了笑，云淡风轻道：“爷爷，知道吗，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，什么都是‘我感到’，似乎天底下所有人和所有道理，都在缭绕着你转悠。恐怕只有你疯了之后，才不这样。我固然不明确这其中缘由和变故，为何崔氏没有将你禁锢起来，但是我不认为你这趟来找我，于你于我有半点意义。”
老人还是摇头，“我是来找你们先生的。”
崔瀺嘲笑道：“老秀才？他早已离开宝瓶洲，往了趟婆娑洲，闹出很大的动静，连颍阴陈氏老祖肩头的一轮太阳，也给老秀才偷走了，如今闹得全部天下都沸沸扬扬的，只是老秀才现在谁也管不着，很潇洒的。”
老人笑着说了一句话，“小时候的巉瀺，不会说这样的话。他会说某个人的坏话，但是每次最后，都会加上一句，但是那人对家里人好好、但是那人诗词是真的好、但是……”
崔瀺冷哼道：“够了！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，翻来翻往，全是灰尘。”
老人哈哈大笑，“不愧是当了大骊国师、控制半洲走势的大人物。”
崔瀺叹了口吻。
老人自嘲道：“难怪当时没认出你来，我记忆里的巉瀺，跟你现在太不一样了。”
崔瀺站起身，一手扶住栏杆，道：“人心似水，若是不动，就是逝世水了。”
老人缓缓起身，“看得出来，除往你身边的剑客，小镇那边还有两个厉害人物，怎么，是针对你来着？那需不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崔瀺迟疑片刻，半真半假问道：“那得先看你敢不敢宰掉一个俱芦洲的道教天君。”
老人呵呵笑了两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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